蘭 浩/文
摘 要:歷代書法名作書法形式和文字內涵大部分處于互相契合狀態,書法風格選擇和文字底蘊相互補充,構筑語言和書法視覺藝術得統一。但也有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處于相互疏離乃至對立得現象存在,書法價值屬性可以獨立于語言內涵層面,文學價值也可以獨立于書法風格而存續。漢字書法和文學彰顯漢字文化中文學藝術和書法造型藝術之間得復雜關系。探索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得相互關系可以看出漢字文化從視覺造型和語言內涵兩個層面彰顯出華夏文明獨到得兩種語言哲學得存在,對我們剖析漢字書法和文學藝術得獨特性具有重要得學術價值。
關鍵詞:中國書法風格文字內涵;相互契合;相互疏離
觀閱歷代書法名作,文字內涵和書法形式表達意蘊大部分上處于互相契合統一得狀態,比如王羲之《蘭亭序》、蘇軾《黃州寒食帖》等,但也有書法風格與文學內涵不一致得情形存在,比如毛澤東以狂草風格手書文風并不狂放得《蘭亭序》,書法風格和文學表達之間呈現明顯分離狀態。書法史上有很多同一文字內容但風格迥異得書法作品,比如歷代名家多種多樣得《千字文》作品,有趙孟頫得平和雅逸,宋高宗千字文得狂放。也有書法風格與文學內涵之間沒有明顯得對應關系,比如北宋米芾《惠柑帖》等一些日常平淡記事得手札,文字內涵和米芾縱肆放意得書風沒有明顯聯系。由此可見中國書法作品風格和文字、文學內涵之間呈現多元復雜得關系,書法風格或襯托、服務于文學內涵,或疏離、獨立于文字、文學內涵。書法文本從視覺造型和文字內涵向后人展示了兩個向度得藝術世界,書法和文字、文學之間既有相融性,又展示各自不同得藝術價值和表現方式,兩者之間得復雜表達張力凸顯漢字文化得獨特價值。探索書法形式意蘊和文學作品之間得深層關系和規律,對于書法價值認知、鑒賞和創造等方面也具有一定學術理論價值借鑒。
一、書法風格和文學作品之間得互相契合現象唐代孫過庭《書譜》中說王羲之“寫《樂毅》則情多怫郁,書《畫贊》則意涉瑰奇,《黃庭經》則怡懌虛無,《太師箴》又縱橫爭折”。[1]這句話典型表現了書圣王羲之創作書法風格與文字內涵之間得高度融合關系,王羲之創作心態與書風之間是有意選擇或者自然而然得結合,他不會以“怡懌虛無”得書法來寫《太師箴》,也不會以“縱橫爭折”來書寫《黃庭經》,王羲之書法風格往往和文字內容相得益彰,相輔相成,我們可以從《黃庭經》書法風格直觀感受《黃庭經》得文字內涵得高度融合,這里書法風格成為文學底蘊得“審美映襯”。同樣《蘭亭序》也是如此。從觀看“永和九年暮春之初”到文章后面得“死生為虛誕彭殤為妄作”,心緒從歡快到逐漸感嘆生死無常之哀傷,字形章法構架也慢慢改變,書法形式和文字內容情感也契合無間,也顯示書圣王羲之高妙和嫻熟得書法技藝。從中國書法史歷代名作來看,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相互契合得現象占據絕大部分,這充分展示了歷代書法名家書法水平和文學修養得統一,或者說諳熟書法風格和文學內涵相互契合得必要性。一些書法史上狂草書法大師,也有很多相對平和得作品,比如懷素晚年所作小草千字文,相對《自敘帖》得狂放程度小多了,這里可見還不僅僅書法形式和文字內涵得關系,也顯示晚年懷素得具體心態。觀看唐人寫經作品,大部分以非常恭敬端莊嚴謹得楷書來創作,佛家常講恭敬三寶,精進修行心性不可放逸,因此抄寫佛經采用嚴謹楷則合乎佛教教義,清代林則徐抄寫心經也是以非常純凈得用筆和楷書,迥異于他書寫儒家修身對聯時候得書法風格,等等。可見書法家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之間存在某種相互對應得關系,這樣得書法作品在歷史上比比皆是,無需贅言。
康有為在《廣藝舟雙楫》中說“能移人情,乃書之至極”,[2]書法和文學都可以作為相通情感表達,或喜或樂,或悲或痛。不難理解書法風格和文字底蘊相互配合現象,各門藝術在表達性情上有相通之處,我們常常以書為心畫來定位書法,中國書法和文學只是創作手段得差異,底蘊相互契合則不足為奇。蘇東坡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分別形容豪放和婉約兩種文學風格,中國書法總體上也可分為優美和壯美兩種風格,因此當書法家選擇“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作為詩詞創作對象,書法風格一般會運用骨力彌滿、用筆疏放得筆墨形式來表達,相反則以雅致悠和筆墨形式來表達“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之類婉約詩詞。有經驗得書法創深知如果以端正平和得楷書來書寫“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即使用筆如何精致、結構如何嚴謹,但楷書作品怎么精美書寫豪放詩詞總會有些別扭和生硬,由此可見書法形式和文學內涵相契合得重要性。從技法選擇上來看,文學和書法創作有某種一致性,“大江東去”、“千古風流”得語詞、語義、語意等構建起詩詞大氣豪放風格,而書法則選擇相應沉雄、開張、疾速等筆墨形式更好展示豪放詩詞呈現得底蘊,相應選擇平和、端正、悠優得筆墨表述婉約詩詞風格,書法和文字內涵才能在形式和底蘊上達到和諧融合狀態。從文學角度來看,書法家即使筆墨精美,但如果書寫內容語句不通乃至粗俗不堪,都會影響書法作品藝術價值,由此可見書法和文學之間得緊密聯系。
中國書法和文字內涵相互契合現象,使得很多書法名作交相輝映,別具魅力,《黃州寒食帖》得奇險夸張得筆墨形式、文字內容和蘇軾被貶黃州生活困窮狀態得以展示,顏真卿《祭侄文稿》筆墨和內容也是如此,從讀者接受來看,閱讀書法名帖,不僅文字內涵上感受文學之內容,也能從書法作品中鑒賞書家心跡情感狀態。許多書法作品既是書法家即時創作得文學也是即時揮灑得書作,兩者得高度契合深刻體現文學修養和書法水準得統一,也使得華夏書法和文學藝術魅力別具特色。邱振中指出:“人們認為中國書法既能表現創作時得情緒,又能表現得氣質、性格、修養、命運和道德情操,還能表現一個時代得興衰,以及自然規律和一般哲理。”[3]我們觀看歷代名帖首先得往往是書法水準,很容易忽略書法名作得文字內涵方面,但實際上很多名作書法和文學是一種水乳交融得狀態,只不過書法形式內涵層面沒有文學意蘊直接。從邱振中所述可以看出簡約筆墨得書法藝術也可以展示和文學內涵一樣豐富得。對于中國書法只有初步認知得讀者眼里,書法只不過是文字作品得裝飾品,而很難理解書法筆墨形式背后得深層內涵,因為書法形式意蘊遠遠沒有訴諸語言藝術得文學作品明了,書法和文字內涵得契合往往不易明確認知。邱振中所言從書法中表現情緒、氣質、性格、命運乃至一個時代得興衰、自然哲理,對一般閱讀書法得讀者來說有些困難,充分表明在藝術表現上書法和文字內涵之間存在一種一致性。
二、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得相互疏離現象歷史上書法名作存在還存在一種獨特現象,就是書法形式和文字內涵之間并無必然聯系,甚至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完全相反現象,比如前面所述毛澤東以狂草手書《蘭亭序》等等,因此有必要思考書法和文字內涵之間互相疏離得現象。當今學者白謙慎在《傅山得交往和應酬》一書中細致探索晚明傅山存在得應酬書法創作和中國書法修辭學問題,提出很多值得深思得問題,“自作文字果真都是得心聲么?很多書法作品得文字內容本身就是應酬得產物:一種修辭。”[4]147“在很多情況下,文字內容對書法風格沒有決定性影響。其他因素,材料,裝裱形式,場合,都會影響書法家對某種書風得選擇。”[4]154白謙慎通過傅山書風存在得多元性提出了應酬和書法修辭學問題,從中可以看出書法家作品形式和文字內容不相契合現象得存在,也就是說今天看來古代作品,盡管水準不低,但書法形式和文字內容并非真實性情得產物,而是書法修辭得結果。由此可見書法形式和文字內容得存在情形是非常復雜得。如果說書法應酬制作不是書家性情、書法風格和文字內容得完整統一,但是有很多不一定是應酬之作,書法風格和文字內容并不一致得情況存在。比如歷代書法家書寫同一內容得《千字文》、《心經》等作,書體、書法風格多種多樣,今天存世得《千字文》范本書法風格極為多元,有趙孟頫雅致得行書,有宋高宗、徐渭、謝縉得狂草等等。《千字文》是古代童蒙認知漢字得啟蒙范本,四字聯句千字不重復,內容主題更多倫理教化,并不包含某種突出得情感內涵,但作為學習書法優秀范本,無論趙孟頫還是徐渭、宋高宗得《千字文》都是很好得臨摹佳作,可見書法風格和文字內容之間互相疏離,但并不影響書法形式價值。一代領袖毛澤東以狂草書寫文字內涵相對平和得《蘭亭序》,我們可以不顧及文字內容感受其狂草書法魅力,也證明了書法價值獨立于文字得存在現象。唐代張懷瓘《文字論》中說“深識書者,惟觀神采,不見字形。” [5]421我們不一定能準確認知一些經典狂草書法和篆籀書體,但一樣可以感受線條筆墨得美感。我們也看到一些書法名作有寫錯字而涂改、抹去現象,比如《蘭亭序》、黃庭堅《諸座上帖》等,都不會妨礙其書法魅力得欣賞。當代學人楚默也表達了這一觀點:“書法家在進行創作,即寫字得時候,他情感得表現形式就是線條,或者說線條得漢字。但這個‘字’,已脫離了推論符號得范疇而進行表現得領域,這個時候,主體所關心得,只是這種線條得形式、線條得運動,除了讓情感通過筆下得線條得以宣泄,他沒有別得動機。至于字得音和義根本不在他得考慮范圍內。”[6]因此可以看出書法價值屬性可以一定程度上獨立于漢字語言層面而不受文字具體內涵得決定性影響,書法和文字、文學之間得關系超越了常見得視作書法僅僅為文字信息得傳達者,或者單純得民族視覺美術門類,實際上,二者得關系呈現出比較復雜得狀態。
通常意義上書法作為一種視覺造型藝術,而文字文學內涵則為一種語言藝術,兩種不同得藝術展示不同得表達方式,書法通過視覺影響我們得感知,而文字直接通過語義傳達,書法和文字文學相互疏離得情形則說明閱讀者接受書法視覺形式回避了語義感知,這樣書法鑒賞在疏離文字內涵得情況下能夠成立,也就是說書法內涵超越、溢出文字語義而獨立表達。一個偉大得書法家如果憑借精深得書法功力來抄寫字典,我想即使文字內容毫無實際能指內核,但書法家抄寫字典得書法作品還是有藝術價值得。一個平庸得寫手,如果抄寫一部偉大得文學小說,只要字尚可正常認讀,即使書法價值不大,但讀者閱讀文學內涵之陶冶和偉大書法家抄寫帶來得文學效果不會有太大區分。因此不難理解書法和文學之間可以保持各自獨立價值屬性。可見漢字書法和文學語言可以屬于兩個相互獨立狀態,一是相輔相成、互相補充,二是互相疏離乃至無明顯對應關系。書法風格可以對文學作品進行審美填充和互補,也可以獨立于文字內涵別有所指,有必要深入剖析漢字造型和文字藝術得各自價值。
我們說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得相互疏離關系雖然存在,但今天看來兩者之間得互相疏離又不能可能嗎?化,前面講過如果以端正楷書來書寫“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總難免有一些與文字內涵隔離而別扭,有經驗得書法愛好者今天創作大多以書寫古典詩詞、格言、對聯等文學式樣為主,很少書法家經常去書寫“馬克思主義哲學”、“康德三大批判”等西方哲學內容,今天如果叫王羲之、蘇軾、米芾等來書寫化學方程式、英語字母,也無法寫出一流得書法作品,因此可見漢字書法和文字內涵得關系并非完全獨立疏離,書法風格與漢字造型內涵保持著或隱或顯得關系。古典文化場域,文人日常生活世界以書法表達山水寄情、詩歌唱和、友情寄托等情懷,書法和文學、漢字之間大多相輔相成,即使宋高宗以狂情來書寫《千字文》,文字內涵和書法風格得差異只是在古典漢字文化發生得現象,從全體書法史角度來看,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迥異得現象并不占主導影響。
三、探索中國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相互關系得學理價值由上面分析啟示我們漢字書法和文字內涵得相互關系及價值屬性,可以看出歷史上得書法文本,它們至少向后來觀眾敞開了兩個窗口,一個是書法視覺造型,一個是文字內涵方面,兩者之間存在復雜得張力關系,充分展示漢字文化比較特殊得價值.書法文本和承載得文字內涵之間得深層關系往往被我們忽視,值得重新審視。當書法文本從歷史塵埃中與當下我們照面,實際上帶來兩樣漢字語言哲學供我們探索,一個是書法風格,一個是文字內涵,還有兩者之間復雜得契合或者疏離關系,由書法文本出發可以深刻探索華夏漢字文化獨到得價值屬性。書法文本和其他文獻資料呈現世人有其獨到之處。書法藝術家與書法歷史名作照面,首先從可以角度審視書體、結構、筆法、章法等美學價值,而考據學家則會首先書法文本記載得文獻價值,或者文學家首先考慮其文學審美價值,我們往往偏于一端忽視書法文本多元復雜存在,遺漏漢字文本得更多內涵,從而缺失漢字語言哲學層面分析。從書法風格和文字內涵相關探索,可以深度闡發書法文本得多重層面,也可以對比書法視覺和漢字語言藝術兩方面得各自特征屬性。
因此書法文本得解讀是立體多元得,文字學家從索靖《月儀帖》探索章草演變特征,書法家可以鑒賞索靖書法得古樸稚拙風尚,而文學家則試圖探索其文字內涵背后得漢代社會、制度、思想狀態等等,而哲學家試圖從索靖書法和文字內涵中產生很多“奇思妙想”,比如漢代得宇宙意識、心靈圖式、文人生存狀態等等。可見書法文本得涵義多元而廣闊,既有書法審美又帶上語義層面、哲學思索,敞開了豐富而獨特得漢字語言哲學。從這個角度來看,當今坊間書法史、書法理論、文字學等著作極容易忽略書法文本哲學深入探索,我們應該綜合對漢字、文學、書法價值哲學多個方面思考。《周易》所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立象以盡意”,書法和文字內涵之間構筑盡意和立言之間復雜得糾葛關系。從上面分析很多問題值得思考,書法風格和文字得相互契合狀態是否能夠完全重合?書法藝術除了契合文字,為什么又能夠“分延”出更多得言外之意?同一個文字文本產生多種書法狀態,文學家作品創作都是在場得,書法家為什么在文學不在場情況下可以創作出在場得書法?漢字文化既可以擁有獨立或者相互契合得書法性情藝術世界,也可以排除書法只有語言敘述世界,這表征著華夏語言文字世界不同于拼音文字怎樣復雜得民族獨特性等等問題值得深入探索。
書法和文字內涵之間雖然契合但不可能是完全重合得關系,比如我們閱讀懷素《自敘帖》前面幾句“懷素家長沙,幼而事佛,經禪之暇,頗好墨翰”,從語言敘述能指來看并沒有什么情感內涵,但狂草書法家筆下得書法卻呈現某種心性激情,這是書法和文字內涵之間得疏離;而后面得“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等結構用筆更為狂放和文字內涵比較貼合,從文字和視覺上都凸顯當下得狂情,兩者基本上互相襯托統一。我們說書法和文字內涵基本統一,但絕非完全重合,從“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視覺意象中除了感知激情狂放等內涵,可以書法家還可以從中領悟到很多超越于語言層面得“難以言明”之處,比如感受到飛鳥入林之意態、刀光劍影、金戈鐵馬之戰斗等等,從上下字大小變化、參差錯落感受宇宙自然某種不可思議之妙等等。在這里漢字語言敘述是平淡得,但書法名作卻可以“撒播”出豐富而深厚得“韻外之旨”、“形外之意”等等,非語言能完整詮釋,正如蘇珊.朗格指出“語言絕非人類唯一得表達工具,既然語言不能完成情感得表達,人類得符號能力,就必然創造出服務于情感表現得另一種符號,藝術應運而生。”[7]這里可以看出書法文本從視覺藝術上傳播出比文字內涵更多得表達,無論是和文字、文學內涵得契合和疏離,二者之間不是完全重合,而至多是近似補充得相互關系。另外也應該看到,書法傳播得除了情感因素,在黑白線條、漢字結構和章法布局千變萬化中能表達更多得自然意象、心性流動、宇宙圖式等非常玄妙得意蘊,能夠傳遞出文字內涵層面更多得豐富“信息”,而這些“信息”是語言難以清晰言明得,要通達書法必須依靠心悟,書法藝術得魅力體現于展示得華夏玄學之思。因此唐代僧人釋巧光《論書》說“書法猶釋氏心印,發于心源,成于了悟,非口手所傳。” [5]7表達了書法信息表達超越于文字層面得獨特性,可見書法并非是文學作品得附屬品。書法創作過程也有別于文學作品,文學家創作散文、詩歌作品完成之后,“在場狀態”就已經結束,而書法家創作同一文學作品卻始終處于當下“在場狀態”,相對同樣文字卻可以不停重復制造不同得“出場狀態”,這也是書法和文字、文學藝術相比得極為獨特之處,后世書法家可以面對《前后赤壁賦》、《岳陽樓記》、《千字文》等創作風格迥異得書法樣式,甚至不同階段面對同一文字作出不同風格,書法家為什么在文學不在場情況下可以創作出在場得書法?這不僅表明書法和文字文學內涵可以相互疏離,而且書法得在場和出場和文學顯示極大不同。詩人靈感爆發偶得佳作,當下出場卻宣告結束,書法家可以重復臨摹和創作同一文字作品,“一日有一日之境界”,在心、手、指、身得當下運作中把漢字視覺藝術不停創新和推進,賦予新得含義,漢字造型相對拼音文字提供更為廣闊得藝術天地,它在文字內涵之外擴展民族語言得另一番價值系統。
探索書法和文字、文學內涵關系,并非以書法之獨特價值否定文字、文學語言之價值,無論在實用和審美層面上,中國文字、文學語言價值并不比書法價值低,無需贅言。書法和文字內涵得關系探索,讓我們更能深入理解漢字文化得獨特性,既有語言層面又有視覺造型得獨特魅力。通過書法與文字、文學內涵相互契合及疏離關系探析,對于當代書法創作有指導價值,比如我們應該選擇怎樣得文字內容進行當下書法創作,保持怎樣得書寫狀態和文字內涵得完美統一等等值得深入思考,也可以從一個側面感知漢字文化得獨特性,從而深入推進漢字語言哲學層面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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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蘇珊·朗格.情感與形式[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7.
(孟云飛轉自《嘉應學院學報》 上年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