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醫生，是臺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燒傷科主任醫師牟曉欣。錢報記者見到了牟曉欣醫生。

她正在坐門診，人緣口碑俱佳，號子老早就掛滿了。同事不停向記者報料，牟醫生擔得起“醫者仁心”這幾個字，“比起她以前為病人做的許多事，跪著做手術太小兒科了。”

見到牟曉欣，第一印象是“瘦小”——一件最小號白大褂穿在身上，還要用橡皮筋扎住袖口才能固定。說到照片，牟醫生一直說，這點事，不值一提。

事發1月2日，黃巖一位80多歲的老大爺患有老年癡呆，自己生火不慎燒傷，全身大面積深度燒傷，“那天，我主刀，給老人植皮。燒傷面積比較大，手術持續時間也比較長。”但老人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年紀大又引發肺部感染，手術風險很大，必須要“盡快完成手術”，“當時，老人身上大部分區域都已經完成植皮，只剩臀部這一塊還沒有做。”

當時，老人側躺，朝下一側的臀部位置很難操作。一般這種情況，醫生會將病人翻身，“但大爺全身傷。光翻身的時間，就要半小時左右。早點做完手術，老大爺會少受一點罪。”于是，牟曉欣很自然地就跪了下來，“完全沒多想，就是覺得跪在地上的角度剛剛好。”跪了20多分鐘后，手術做完，她雙腿發麻，牟曉欣是在同事攙扶下才勉強站起了身。

這一幕，被同事拍了下來，先是在醫生之間轉發。等牟曉欣發現時，已經在臺州人的朋友圈流傳開來。一向低調的牟曉欣笑說：“太不習慣了！我70多歲的老媽都打來電話，特地說，女兒你太辛苦了。”

拍照的是麻醉科醫生尤之斌，“其實，相比牟醫生之前做的許多事，跪著給病人做手術簡直就是小兒科。好幾次我都撞見，燒傷病人家屬有事暫離，病人忍不住將大便解在褲子上，都是牟醫生幫他們換褲子、擦洗屁股。有些場景，就算親人都會忍不住皺眉，而牟醫生毫無怨言。”

牟曉欣1991年到臺州第一人民醫院工作，轉眼快30年，“做了這行，才真實體會到做醫生的辛苦和不容易。培養一名技術扎實的醫生，需要付出非常大的成本。當醫生們用所學去救死扶傷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被病人或者家屬誤會，甚至是傷害。”

牟曉欣表示，近些年，她經常會看到醫鬧或者傷醫的新聞，感覺難受。元旦那天，她難得休了一天假散心，“回到醫院上班，就接到了給那名燒傷老人做植皮手術的任務。當披上白大褂的那一刻，我又回到了救死扶傷的角色。”

本報記者 陳棟 通訊員 周偉

陳棟